一个人在忙碌的时候可以有很多寄托,而在斜阳西下的时候,看见的只是失落和惆怅,所谓断送一生憔悴,只消几个黄昏。
别情(王实甫)
怕黄昏忽地又黄昏,不销魂怎地不魂。 新啼痕压旧啼痕,断肠人忆断肠人。
人怕黄昏忽然之间真的又黄昏了,我们应保重自己别销魂,但怎么能不销魂呢?一个人的旧啼痕没有干,新的啼痕又留下来,因为断肠人在想念另一个断肠人。 人生不一定非要经历生离死别才有这种断肠人忆断肠人的痛楚,逝去的情人,昔日的爱人,心中的梦中情人,这种够不着的思念和酸楚,怎地不销魂!已忘了那多情的日子,也忘了悲秋伤春,记不起迷茫的旧梦,暖不了冷了的心。容易的是往事浮现,容易的是醉眼醺醺,容易的是引来旧梦,难的是旧梦重温! 如今的我们比起我们的祖先,我们不勇敢了。我们今天有几个人为一份寄托不出去的情思而断肠呢?我们有几个人对那种无法回应的音信还在乎呢?有几个人还说要对自己有一份交代呢?有几个人还能面对斜阳的感伤而勇敢的感伤呢?今天的我们没有那么勇敢,今天的我们有了忧伤的时候,总希望忘怀,总希望发泄,还有谁敢寂寞地守住黄昏呢? 也许我们就在这样心事的百转千回中,黄昏成了一种不舍的心愿,这个不舍的心愿可以走到多远呢? |